【士兵突击】【袁许】角逐 （四） （授权转载，作者：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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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钢七连的苹果

车外下起了大雨，泼天的雨水压下了森林中的干热，铺开的雨雾水融融的给林间带来一股温温的湿润。

盯着窗外的雨烟，没来由的觉得天地都鲜嫩起来。指尖轻弹坐垫，如撩拨琴弦……今天过得有点浮躁又有那么点禁不住性情。摸摸冒出点青头的胡渣，微微淡笑。

倾盆的雨幕渐提前了夜晚的脚步。车前用来照明的灯光在雨雾中摇摆，车内的人影随光影起舞，颠簸着，幻影像逃出心笼的灵，变幻着舞婀。

齐桓用余光打量一把后座的袁朗，脸皮有点抽搐。靠！这黑灯瞎火的，队长咋一副在听绝世音律的神色？莫非刺激过头？思维情绪都反向表现了？

周正毅咳了一声，把齐桓眼光引在自己身上，用口型表示‘队长‘享受’过头了！现在正在‘回味’。’

齐桓瞪一眼这做着奸笑嘴脸的小子，又瞟瞟袁朗……无奈啊~~原本队长就已经够不正常的了，现在再这么一刺激~哎~~不要把悲喜转嫁到加餐上就好。

“恩~队长。”齐桓还没有感叹完，周正毅就一脸猴相的想问点什么。反正队长也‘回味’半天了，而自己也再憋不住那股‘求知欲’。他太景仰那位可以俘虏队长这大魔头的‘大虾’了，简直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那个，那个人……”

齐桓一腿过去打断这星星眼望着袁朗的白痴，他可不指望这呆子会问什么有营养的问题。

袁朗挑眉看看齐桓:“来根烟。”

齐桓还没掏出来，周正毅就孙子样把烟举过去，“头，说说那小子。”

袁朗吮了口烟，脸上笑容‘和蔼’得有些渗人。

齐桓瞟眼这傻着找死的白痴，还是一脸悻悻然的表情盯着袁朗。摇头，好奇心害死猫啊，“队长，这次休假还算吗？”

袁朗叼着烟，懒懒的伸个懒腰把自己陷在后座里，“算，怎么不算了。”

周正毅不满齐桓怎么把话题给转了，“队长那啥~哎哟。”

齐桓一脸屠色狠拍这蠢小子一把：“好好开车！黑灯瞎火的，别把我们几个整沟里了。”

哼，这群小子。袁朗把手臂搁在靠背上，闭起眼，上翘的嘴角证明他心情不错。

简直称得上是欢愉！周正毅看着齐桓对着袁朗努努嘴。

“开车。”齐桓瞪了他一眼。

越野车终于在6：30开进特种兵驻扎的营地。

进入驻地袁朗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所有回营的老A成员像出殡一样迅速地分两排站到越野车两旁一脸悲痛。这群死小子皮痒了是吧！

马诚满脸伤痛，缓缓地从队伍后走出，在袁朗车门边站定，双手合十也不知念的哪门子经。瘪着脸从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地纸条。咳了咳：“哎~~~队长啊！我们敬爱的袁队长！您怎么舍得丢下我们这些可爱的士兵先走了呢！没有您的英勇领导~~我们这些坚定的无产阶级……”还没磨叽完就被袁朗嘴角挂上的妖孽笑容给寒颤掉了！

“不错，还有什么。”袁朗拍着手从车上下来，他准备好好招呼一下这群已经开始上梁揭瓦的‘孙猴子’们。

袁朗往前走一步，这些‘猴子’就退两步。跟在袁朗身后下车的周正毅笑得‘春风灿烂，日月无光’。这受惊吓的气总算是得到转嫁了啊。周正毅那心斋乐和的笑脸，看得那群白痴‘猴子’气得牙痒痒，这家伙咋不有难同当。
        
袁朗笑眯眯地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的看着这群已经蹦跶不起来的老南瓜们：“各位，吃了吗？”

“没~~~~”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

“哦！为什么还没吃啊？”袁朗充分的用声音表现着惊奇的意味，但是他真的会惊奇吗？答案：会，就有鬼了。

“等啤~不！不！我们都在等您回来共同米西米西。”摇头又点头的一群老A，生怕在这时惹到这位‘大爷’。不，是‘太爷’，比‘大爷’高一级的队长大人！

“嘿嘿~~队长，这个他们在等您的同时也…..那个顺带等等液体手雷的。” 周正毅还没现在这么得意过，他在报演习中他被击毙后这群兄弟的调侃仇。

“喔？谢谢你的提醒。”袁朗回头对着这打小报告的白痴笑得和蔼！微咳一声,“既然大家盛情难却，我也不扫兴了！不过~~~~~~”拖长着声线，似乎在酝酿啥鬼主意“液体手雷我送人了。具体的情况嘛~~你们得问周正毅！” 挥挥手率先走向临时食堂。

红了眼的众老A这个对小周同志可是要新仇旧账一起算算了。

“不要！队长~~菜刀！救命啊！”被围攻摧残的周正毅还来不及发出第二次求救就被同袍们灭了。

齐桓和坐在旁边看热闹的杨学森，对视一笑。无赖啊，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群人骂着叫着开到临时食堂。化悲愤为食欲，展开了夺食大战。

端菜的炊事员一进屋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老A地在轮番抢菜，每个桌面上如蝗虫过境，每个盘子扫荡得一干二净。今天的菜这么美味啊？不觉的把菜端在胸前闻了闻，没啥不一样啊？

袁朗笑的开心。他手底下的这群兵很久没这么疯过了，老是任务，训练也不是这么回事！连着三天，也给这群大小子们结伴玩玩？

“队长！”齐桓凑到袁朗那桌坐下，“铁头来电话……”齐桓没有多说，但表情怪异。

袁朗笑着点头“是很久没抽到他的中华烟了，怪想的。”

齐桓的怪异神色又深了几分：“队长！兄弟们都很好奇俘虏你的小兵蛋子？使啥阴招？不对！我不信会有比您还阴损的兵！”

袁朗不语，只是妖孽一笑，

寒！暴寒！不得已来打探消息的齐桓只有潜退。

许三多和司务长到达特种兵营房的时候，老A营房已经拆得就剩个尾声了，几架直升机正在空地上转动着旋翼。

许三多和司务长他们是坐着拉后勤物资的敞篷车过来，说不上的难堪。

一只手将他们拦住：“这是A级军事用地。请您下车！并出示您的有效证件！”

谁喜欢看见两个穿着军装的人和敞篷车里的几筐苹果倒在在一起，如此的灰头土脸，全无军威。更何况一贯是处在士兵巅峰的老A。

许三多看看在天空旋转的直升机，又看看身边倒地的几筐苹果。自卑从他离开三班的小天地开始，就又找上了他。

许三多下车，低头跟在司务长后面来到几个站立如雕塑般的尉官面前，他们威严得让他感觉自己越发的渺小。这里随便出来一个就是团职的干部，这里让这个不善与人交际的小兵心发悸，俘虏袁朗时的勇气半点没有再找上他。  

尉官仍然是目视着前方，但手却伸在司务长面前：“证件。”

司务长笑呵呵地把证件递了过去：“我是七连司务长，连长让我给你们送苹果来。”

尉官的眼神都没得晃动一下 ：“请登记。”

“请问！你们所要找寻的军官是谁，叫什么！”  尉官抬头问。

司务长有点尴尬，回头对许三多说：“那个老A叫啥来着？”    

许三多有点底气不足，“袁……袁朗。”  

“什么？大点声！”在这机翼轰鸣的地方司务长听得见许三多近似于蚊子的嘀咕就有鬼了。

“他，袁朗。”许三多大了声。司务长却有些好笑，这小兵跟个大姑娘似的腼腆，真半点看不出来可以俘虏了老A。
        

袁朗老远的就看见与老A完全不搭的两个兵，其中那种低头方式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是不是要快点去解救这只已经把头埋进沙地的‘小鸵鸟’啊！袁朗笑了。

“你来了。”袁朗走过来，但是他‘解救’的小鸵鸟还是保持着那个姿态没理他，这让袁朗有点没辙。

“你好！中校。”还好司务长跑来敬礼，稍微打断了这点尴尬，“我是七连司务长，高连长让我给你们送苹果来。”

袁朗笑笑，转看向司务长。指着快要消失的营房说：“我们这就要走了，还是心领了吧？”

司务长不干了：“心领就是不要，你不要，我们连长非一个个塞我嘴里不可。”

袁朗只好答应收下了，挥手让两执勤老A帮着搬运苹果。

司务长如作战胜利般吆喝指使俩难得的劳力搬运。

袁朗摸摸鼻尖，除了他前面这位，钢七连的兵都是这么‘牛气’的。

许三多看看走了的司务长又抬头看看袁朗，其实对于袁朗许三多还是感到些许亲切的，爽朗的声音让自己很放松，更重要他是除了史今第一个这么正眼看待自己的人，“……你们就走啊？”

袁朗肯定地点点头 ：“从来就是天南地北的，我都不知道下一顿吃的是担担面还是牛肉拉面。”

许三多看看天上旋转的机翼，有点羡慕，他还没有坐过会飞的东西了，但抬眼看见袁朗微微打趣的眼，又低下头，他尴尬了，“那……好走。”

袁朗忽地一愣，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快接受许三多这种说话风格的。袁朗上下打量着许三多，用些许期待的声音问：“你来找我有事吗？”一瞬间，他忽然想知道这小兵会不会要跟着自己一起走。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意念！只有一瞬间而已。

“我没有来找你。”许三多摇摇头，“如果知道是来这里……就不来了。”虽然他留恋袁朗的笑声，但是这个人总是让自己很尴尬，就像现在。

“我是自作多情了。”袁朗自嘲的笑笑，这小兵总是叫自己找不到他说话的着力点啊 ，“怎么啦？你们不是在会餐吗？”

许三多愣了一下，原本有些恼的情绪又低落下去：“……我不合群。”?

袁朗能感受到他话语里的孤独与无措，只怕这个腼腆的小东西不太会与人交往，起码这个口拙就得往往叫人误会， “可不孤僻。看得出，你很努力要和大家走到一起。”缓慢的靠近点，摸摸许三多毛刺刺的头顶，如对待孩子，“突然跑到一个没有战友的地方……这不是你干的事情。”

话语柔软，堪比史今。但许三多瘪了脸，语气有了愤怒，“我的朋友要离开七连了！好朋友。被你击毙的那个！”

面对许三多的小小指责，袁朗默然了一会儿。这个小兵的指责竟然让自己感到内疚？有点苦意的微笑： “离开你的人和事还会更多的。而且……”声音柔得如对自己的孩子，“如果你意识到他们离开时，他们对你都已经很重要了。”

许三多吃惊的看着袁朗，不明白袁朗为什么突然要这样说？他的这种语气简直是在阐述将成离别的事实？对自己很重要的人要走吗？许三多瞪大的眼睛满是倔强，“不会的！我已经很努力地不让他们离开我！”

袁朗有点头痛，看着三多的眼里的执拗，一向舌灿莲花的他也有词穷的时候，“这和你的努力有关系吗？”
?
“有关系！”简直等不及袁朗再说点什么措词前就抢着声明！那乌黑眼里的单纯，让袁朗觉得再多说一句都是残忍。他只好拍拍许三多的肩，“祝你心想事成。”

袁朗浅显回避的态度让许三多强烈的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就愤怒的一把拍开袁朗搁在他肩上的手。简直莫名的就感觉如果大家真的都走了，就是这个人的错！

黑白分明的怨愤直直白白的针对自己，袁朗竟会感觉失落？死劲挠挠头，不知自己是否也被染上了‘执拗’，把被许三多拍开的手又直直的搁在他的肩上，固执的按住，不给他半点反抗的机会。真的很有趣，单纯的人愤怒起来眼珠会染上透明的朱红色。很漂亮，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这股橘色的火燃烧……很温暖。

袁朗表情有些猫腻，但又不想激起许三多太多的反感，只有一本正经盯着三多的眼睛，“本来想问你最后一次……想不想来我们这，现在不用问了。”看看这时已经基本登机完毕的那群小子，不由得和许三多说话都带上了匆忙，“许三多我走了。但你记住，对你这样的人生命是有意义的，你的梦想总会在前边的什么地方等着你。“

许三多有点反应不过来袁朗转变的表情，愣愣的看着他。

袁朗拍着许三多的肩膀与自己靠靠，就走向敞开的直升机后舱门。他还有点愣自己咋和没见几个小时小兵会有这么熟络的举措了？看来‘愣’也会传染的啊~哈~

许三多看着袁朗和那机舱里一舱全副武装的兵，充满了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那个小小的机群爬升升空了，在旋舞的落叶中消失，似乎从来没来过一样。

直升机升空，在空中盘旋、悬停。机翼下的森林像是小草，而远处的草原已经成了一个穹形。

看着已变成蚂蚁大小的许三多和瓢虫一般大小的敞篷车，袁朗随手拿起钢七连送来的苹果，对着衣服擦吧擦吧就往嘴里塞。又酸又硬，不过汁多，可以解渴，而且咬上后……有种清香味。以前咋没发现青苹果的这个特点的？袁朗又啃了口。

机上的死老A一副变了脸色的嘴脸看着袁朗。话说队长不是不吃一点酸味的吗？咋他独独在这框苹果里挑了个最青的，还嚼得津津有味？天……天变了！我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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