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愿为袁许跪断腿
不拆不逆,拒绝ky拒绝拉踩

【士兵突击】【袁许】角逐 (七)(八) (授权转载,作者:mmmm)(重贴7,新贴8)

上次贴的(七)莫名其妙不见了,这次重贴。

(四):https://huanhuanxiaoxiao28.lofter.com/post/1d12d0e7_b7e4b96

(五):https://huanhuanxiaoxiao28.lofter.com/post/1d12d0e7_b83b7e2

(六)https://huanhuanxiaoxiao28.lofter.com/post/1d12d0e7_b8bf5f6

文中链接部分的密码是“袁许三生”的汉语拼音。希望这次顺利,心累。

7.有必要

陆虎在夜雨泡涨了的路上行驶,四溅的水声,胶泥的大地,绵润阴冷的空气。他的感官还留在昨夜,单杠的吱呀声还徘徊在耳膜,此时跳动的心还刻着许三多像雨水一样丰泽的眼泪,哗哗的咸得嘴里发苦。有点被吸引呢……愣头小子。

原本是笔直朝着驻地开的车,霎时来个大回转,反正今天到驻地也是很晚,还不如调头去看看自己一两个月都不见的‘假小子’。懒散的笑又挂在嘴角,那种狡黠的神情取代一开始的深沉。

随着太阳的升腾,飙驰的陆虎终于汇合在北京的车流,吵吵嚷嚷的城市,钢筋混泥土的堆积,袁朗想给这拥堵的路面投几颗手雷。为什么要把军区大院设立在这灯红酒绿的市中心?这完全是个战略性的失败!回去一定要给那群混小子来几场巷战突击演习才能缓解我现在的不良情绪!

先到门口超市买点自家野孩子喜欢的菜式,准备今天给那小馋猫演练下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有没飞跃式的提高。菜都还没拎到家,铁头就一封军部紧急通知给召回A大队。

回到驻地,瞟了眼车后座的吃食,袁朗黑着脸向铁头报道去,一路碰到的特种兵都以风速消失在他视线,其中不乏外中队成员。袁朗的心情好转。

电教室的光线很暗,只有投影屏上光线闪动。铁路面色沉重,盯着变换的画面,捏着烟,没点。

袁朗平时少看到铁路的这种沉重又有丝无奈掺杂的表情,借着屏幕的光袁朗随便翻翻桌上的文件:“我手上暂时,没有合适的参加人选。”

滤了一遍所有的内容,他不想他的队员在现在低谷期参加这牢子什么特种部队间的比试。

铁路没有表示认可与否,只是一直正坐的身子缓靠在椅背:“上面……指定你的人马。”

低垂的视线如利剑,袁朗也缓慢放松身体靠坐下来。一种代表军区间最巅峰的特种兵对决,没有生命保障的对决,其实就是为了缩短和那些老资格(国外特种兵)的差距。新生的‘娃’就得塞入虎口里求生存,他不是不能理解,但当前他的三中队正在舔伤口的时候,没有‘识途老马’的带……能回来几个?

没有集合指令,袁朗只是乘着要晚饭的当口,把他挑出的七个‘壮丁’放在自己会议室里来看看军部命令聚聚餐,气氛轻松 。

七个人都仔细的详读文件,大都眼里带上几分思索和狂热。万千的特种兵中能被军部看上眼的那是荣誉!那是当了这么多年兵写‘答卷’的时刻到了。没有丝毫的疑虑,七个人都慎重签下自己的署名。

“条例看清楚了?没有什么疑问?”袁朗凝神看着他们,缓缓把啤酒倒满。作为兵他欣赏他们的勇猛,但在国家利益下这种热血无谓太过于赤诚、单纯,在瞬息变化的真实战场他们还不清楚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吗? 

“报告!没有!!”齐声的回答,声音大得可以掀掉房顶一成泥。

挖挖被震晕的耳朵,袁朗不爽的给齐桓他们一人给来一下:“特种兵是用脑子作战,你们倒学会先用嗓子‘作战’了啊~”把军纪扣解开,金刀大马的坐下,“干啥都要藏着掖着你们没忘记吧?”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可这种低哑懒散腔调就是队长大人特想削人的时候。

“哪能呢,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睡觉都立着一只眼。”一群人马赶来溜须拍马,“A人绝学我们都当圣经一样顶礼膜拜了。”

“在战场上没有绝对不死的兵,从来没有。”一群老兵油子,“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完成任务。所以我的命令,就是活着回来不许缺胳膊掉腿,完整无缺。”

“是!”又是一声齐吼,房顶又可以掀掉一成泥。

哥几个吃得满嘴油,只有马建(C3)那混小子小心翼翼的靠近袁朗,“队长~我今天发现您的另一面。”

袁朗挑眉看他。

“再三强调任务就是‘活着’完成,简直和我妈一样~一样啰嗦,不会您提前进入更年期~~那啥唐僧化了?”音还没落,袁朗就赏他一脚。

嘻嘻闹闹,袁朗突想到不合群的小麋鹿,青涩的眼睛……就是‘雨水’太多。

离开会议室,进入旁边的监视房,除了一个算是陌生人的家伙,其余的都是熟面孔,随便找个靠背凳坐下。

“确定这几个人?”铁路开口。

袁朗点头。

另外的三个中队长沉默。

陌生人翻着袁朗手底下那几个人的资料:“为什么用马健换下杨学森?虽然他会几句日语,越野与枪法都不错,但浮躁了点。”

袁朗把烟灰弹了弹:“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好兵。”正如他所说,马健对于杨学森来说还是一个菜鸟,但杨学森现在的心里状态,袁朗认为他还不太适合这次的任务。

陌生人抬抬眉,没说什么。他了解袁朗,可以说起码比在座的各位了解他的性情,看来头交代的刨墙角任务是不能完成了。看上的三个兵,一个崴了脚在医院躺着看报纸,一个说是有了心理问题要自我疗伤,最后一个外表刚毅,内心柔软,或许根本就不太适合他们那边。还有最重要的,自己还没自信到可以从某人手下挖人,即使他已经在‘休假’。

商讨结束。铁路独留下了袁朗,指指桌上放着的烟。

袁朗拿了根。

“上头很重视这次比武。但我不在乎。”铁路往后靠了靠。

袁朗旋着手里的烟,点头:“明白。”

铁路犹豫了一下:“……前年一队因为这比赛折了三。对,你那时还没调来。”顿了很有一会,似乎在等袁朗消化他的内容,“为什么齐桓带队?虽然他是好刀,但义气过重,关键的时候他可以舍命,但……”

“作为领队,他的确不如杨学森沉稳,机警。”袁朗接过铁路的话继续说,“杨学森表面上没什么,但作为他的队长……我了解他,现在带队,会把这几个兵带进死胡同。”

“可以不用他做领队!叫他协同齐桓,我觉得这样保险些。”锐利的目光盯着袁朗,铁路不需要那种表面上的解释。

袁朗无奈的苦笑一下,把抽出的那根烟放回烟盒:“战场上一个己方的士兵,心绪不稳,他会比敌人更危险。” 袁朗那双暗色的眼睛,似乎藏着许多深深的秘密,“我不能让我的兵再增加一份危险。”

铁路有些厌烦这样的袁朗,显得激动,但慢慢的他平静了。漠然的看着袁朗:“需要心理组介入吗?”

袁朗摇头。

会议室灯光阴冷,铁路与袁朗两人的脸色都很沉默。

铁路深呼吸一下,对袁朗摆摆手。

袁朗停了一下,敬礼出去。

到路上奔了大半天,回来又马不停蹄的商讨到半夜,在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里……袁朗第一次感觉累,身心的疲惫。为了永远留在战场的兵也为将要出征的兵,是否心上沾了泪水,就容易软弱?脑子的命令心就可以完全不听从了?和衣横在床上,他这里的夜空是清淡的玄月,那只知道喊‘班长’的愣头青那是噼啪的雨泽。

没看过倔强和感性那么柔和的共处在一个人的身体里,单纯的思维还如幼齿儿童一样懵懂于世,只知道观看世界而不懂融合进来的傻小子。他以为只要强迫自己做到最好,他的幸福就会留在手心。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自然法则都不懂吗?玻璃框里长大的人鱼。袁朗笑得肺疼。

月在走,天边飘起紫罗兰一样梦幻的云彩,一缕缕,一丝丝,把冬天的白月染得娇媚、柔弱,空气中似乎飘起旧上海的靡靡之声,哀怨独唱的舞女在慢舞清唱,摇婀的细腰雪白的朦胧,玫瑰的红唇倾唱着催人入梦的歌曲。

“班长。”人鱼如月,翘起了尾帘,挑霜带露的依入袁朗梦境。羞涩的脸腮,无骨的腰肢,像云雾一样绕着袁朗身体,无助的冰凉,“班长……我想你。”语未完,泪已落,“我顶不住了……我一个人……闭上眼以为你们就在周围,屋里都是你们……一睁眼,我一个人……一个人……”委屈的啜泣声,袁朗心底又进了咸泪,  “这个月我跟人说不到十句话……其他时间我都在跟自己说话……晚上,难受的是晚上……黑黑的就我在黑暗里……什么都没有…………”

化进心坎的人,以为天地间就剩你一个吗?现时的他已没有那晚的热度,小小的身体和空气一样冰凉?似无形的人影?袁朗醒来,除了悬挂的弦月,耳里还残留那夜的泣声。

怔了一会,真烦!踢开鞋,袁朗扯过被子把头蒙住。低泣泣的声音还在耳边,火大的把全身蒙个严实,温度回升,似乎那迷惑人感官的混蛋又更加清晰的倚靠上来。明明记得那夜自己和这小猫睡得安稳,没做什么交流。只是这兵梦魇的时候自己当他是‘小娃’迷糊安慰了几句,他给自己说过这些孤独吗?其实 ……许三多不说,自己也知道。

                          
睡不着,梦里绕了那孤独的小妖精。起来再次看看军部的那封文件,却看见窗外的灯光不只有自己屋里这簇,摸摸烟盒,‘弹药库’奇缺。去打个秋风吧,反正铁路也没睡。

套上鞋子,掩上门,就往铁路那边溜达。他们这住宿楼里的几个‘官’除了自己和铁路其余的只要空下来就往家里跑,每次拉练‘火拼’完就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勾当。看惯生死,或许才发觉家最重,是否只有在家里才能让他们觉得原来还是活在正常的社会空间吧。

敲了几下门,铁路放袁朗进去,撇着眼睛把包烟甩给他:“最近你的弹药库是不是报销得太快了点啊?”

袁朗笑得纯,挑了根往鼻子上一嗅:“还是你这里烟最好。”

“我是品烟,哪像你们烟篓子一个个的。”铁路靠沙发上挑着木马腿。其实只要不论公事,铁路是个很随和的江南儒士。

吸着烟,袁朗的神情轻松。

“怎么?大半夜的不睡就是为跑我这顺烟?”铁路看眼他,随意的摆弄手里的茶具。

“呵~那您又为什么睡不着呢?”袁朗拐拐的用上敬语。

铁路似笑非笑的看着袁朗:“冬季一完就是春,万物复苏啊。”转个话题,他可是不想和袁朗探讨那些睡不着的原因。

“恩,收南瓜的季节。”袁朗的脸难得这么纯温柔的笑了一次。

袁朗的这种‘纯良’时刻让铁路原本想说的调侃卡在了喉里,如果不是袁朗已经结婚他几乎认为南瓜苗里有他的‘情人’:“呵~原本这事要等年后再说,但现在你来了,提前打个招呼。”

袁朗但笑不语瞟着铁路,‘打招呼?’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一年多时间陆陆续续和那么多集团军挑出来的部队交手,真不好决定只在哪几个军挑选南瓜苗。27军集团军下属第79机械化师在上次演习中很是不错,简直是一群不怕死的牛犊子。第63集团军、第24集团军手下的尖子团都表现得可圈可点。不说各师推荐人选,光一队、二队拟定的尉官名单,就超过预定名额的几倍。”

铁路把资料拿出来,放桌上,“你们队还要求把义务兵也加进选拔队伍,第一嘛~不合选拔等级要求。第二,参选人数原本就多,顾不全啊。”

泡好水,品了茶,才正眼看上静下的袁朗,为了可以‘俘虏’你的好兵苗子你可以做到怎样?值得吗?有必要吗?毕竟中国的军队,各色的好兵苗可以说应有尽有,只要培养得当都可以独当一面。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铁路,试探啊~袁朗的笑容有点无奈:“部队是有等级要求~但在我心里好兵就是好兵不分士官还是尉官。”

身体微微的后倾,“新生部门,特殊处理。在很多方面,就不是强搬硬抄就可以的。”

轻咳一声语气更加委婉,“人会不断成长,但本性不是学识和经验可以取代的。往往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只有本能加性格能决定一切,我相信我的眼睛。”

铁路品了口茶水:“眼睛看到的~有时候不是全部,因为没有什么人的性格可以如预料般的成长。”

转着茶杯,圆圆的杯口像一个人发福的大肚腩,十年前他都不是这种身材,“关心则乱……执着的好兵到处都有。你好像不是为了某个兵搞特殊化的军官啊?有必要?”

“有必要。”袁朗笑了,这种笑让铁路看不出他的意思为何,但本能的感觉对面的这个人好像没平时看的那种吊儿郎当的琢磨不透。

顺了两包烟回来,袁朗喜欢房间里没有灯的黑,那样陪他的只有窗外的一抹灰色明暗,镜中的自己没有相貌的黑影,这样的感觉让他自在。贯活在暗处的生物都喜欢这份黑的‘安全’。
    
手摁在镜面上,很久没有这样的独处,最近忙得都不像自己了呢。

原本没想把那小兵儿弄到自己近处处着,因为那样的‘愣’兵在哪儿都能成个‘角’。一流水的军营能让营房就那样闲置半年?说道哪都是个思量。哼~那胖团长打的主意不用想他也知道,用一头独驴子带动一团的健马匹,等到形成势头了再把这傻驴立个模范,给点苦尽甘来的草汁,倒是算盘打得哗啦响。可那心都快锤散了的小东西,太懦弱,思维还停留在一张白纸,只怕从此在他生命里再没那种单纯的只为快乐而快乐、只为伤心而伤心的无虑年华。

……可,把他弄这来了又如何,这里的生存空间可不只是锤散他的心还要粉碎他感知的社会,没有根的孤子,白得纯了的心灵。袁朗揉了把自己的心,他想看到,那种无助的洁白和战争血腥融合的人!食肉本能食草心,玻璃般脆弱,水晶般璀璨……很美丽的妖艳……或许只有这种矛盾中合体的兵才是战争终极。

702团训练场上军事十项全能的赛事,正比画得如火如荼。一辆有着奇怪标志的越野车却不知从何时起就安静的停在场边,没有动窝。

车上的军官没有对火热的赛事有半点兴趣,只是转着视线瞄着一个孤独的小兵儿。来之前查了他的最近的信息,除了在卫生连队标兵里提了他的名字,别的一无所有,似乎被人遗忘了的存在呢。

袁朗摸摸新刮的下颚,原本看那王‘团长’是一弥勒佛似的笑笑胖子,没想到心机却是如此。更想不到,铁路原本不怎么赞成要这几个‘士官’兵的也积极跑这小团来交涉一场?

不过那胖团长也没让铁路‘如愿’在赛场上看到那些个兵,这不,许三多只是场外维持秩序的一员。不过已经入了老A眼的兵能这么就轻易就撤下吗?嘿~~

袁朗今天笑容不少,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让他心情愉悦。为了这几个士官的南瓜苗,他可是和铁路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还好齐桓那几个崽子带着一身伤疤完整的回来,算是松了点神经,少了点压力,要不今天还抽不出时间来挖挖胖团长的墙角了。 

拐拐的笑,与其在这瞎等还不如去那小子的营房。湿漉漉的,感觉心里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软软的痒,都是这混小子留下的。

许三多背手站在赛场上,眼睛不觉的去看着钢七连出来的那些同伴。在心底他有羡慕有怀恋,他甚至后悔以前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不再努力一些、勤奋一点,那样说不定还可以和同伴们一起在赛场奔驰。其实,只要还在一起就好了。他完全不在乎自己处在什么位置,又或许还是那个抓猪尾的位置都可以。

微微的笑,突然听到广播公布下轮参赛名单里有伍六一,转头看他,对他笑,伍六一用眼回瞪,还是一副不搭理自己的样子,但关键的时候六一因为承诺,可以为自己扛起一座山。也因为他的那个处分,让自己知道即使班长、所有人都不在连队了,也有人横眉瞪眼帮着自己。这种感觉分担了孤独,让自己放下很多,很多自己说不出来的那种寂寞,也慢慢平淡。现在好像真的学会了独处,学会了平静,不再是以前不通世事的毛头小子。

有意思的相处方式啊,袁朗默默给自己点上烟。开始是许三多热脸贴人冷屁股,那横横的兵完全不搭理许三多,一副营长和他们说道几句后,又处在一起按摩那横兵的腰伤。不管笑也好,横也罢,俩个人处着总有一股伤感。像是什么痛隔着他们又似乎这股子痛又连着他们……不是兄弟情义,让人瞧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俩人。

袁朗弹着烟,眼里明明暗暗的,没了一开始的好心情。轻咳几下把帽子摘下夹在手里,甩开还剩半截的烟,慢吞吞的开了车门朝钢七连的营房走。

一路都是敬礼的兵,好奇的人,这更让袁朗的心情逐渐添点堵。轻车熟路晃到许三多的营房,摸上有些老旧的单杠,原本也想玩几把,但实在厌烦路过的那些个兵好奇的眼神,只好推开营房门走进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袁朗挠挠头,在空荡的营房里溜达。雪白的墙壁折射的阳光,纤尘不染的洁净。袁朗开始微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简单笑意浮在脸上,只怕面对孩子的时候他的笑脸也不如现在轻松写意。

时间在指缝间滑走,沙沙的阳光也渐渐的开始倾斜,属于暮色的桔黄慢染上云层。不觉得在等待,而是在享受难得的静穆时光,似乎这里的空气里隐藏着什么让袁朗愉悦自在的因子,温和秘静的舒适,似乎张开手臂就触摸到时间和光的舞曲,华软的在指尖舞动。

静静的他听到了某种声音,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远的院落里传来,渐渐的风带来人的气味,暖融融的。似乎他的心跳、呼吸都被风拳拥着度过来。微笑牵动着唇角,有点想逗这个晚归来的兵,或者就算一次不正规的考核吧。

走上一层楼道,屏蔽自己的存在感秘隐在阴影里,简直掩不住笑意的听着他递近的脚步,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挖开心肺跑了出来。微微的诧异,等到脚步逐渐开始停顿,袁朗才反应过来。

静静的潜过去,在许三多拿钥匙的瞬间,腿插入他小腿的受力点微顶,但本因掐住他脖子翻过来的手,终只是示意搭在他的锁骨边黏着停顿。这些给了许三多反击的契机,反身想扣住袁朗的手,把他摔出去,却被袁朗闪开,退后几步,拉开他们的距离。

许三多猛地拉开灯,一个服色和他完全不一样三十左右军衔中校的军人,正微晃着身体有点懒散的盯着自己。

黑漆的眼睛盯着自己,微挤的眉头显示许三多不太记得自己是谁。哼,袁朗脸上切开点笑容,吊儿郎当的气势渐渗入点狠戾。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可以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就可‘攻破’。

好散漫的人。慢慢许三多正过身体,眉头减缓的松开,疑问的眼目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位吊儿郎当的军人?许三多眨眨眼睛,是……是那个叫袁朗的军官?是熟人!这个发现让许三多简直惊喜万分。在准备好寂寞时遇见一个熟识,他很惊喜,几乎要忍不住露着大牙笑出来了,还好多年的习惯纠正了他:“报告!” 敬礼,这是下级见到上级军官的最基本的礼仪。

袁朗的表情没有什么松动,还是远远的看着这个刚刚把自己当陌生人的兵。他从没发现自己的火气可以随着一个兵的细微动作而那样快的攀升: “我敢打赌。” 吐出的每个字都清晰而缓慢在秘静的楼道里宛如幽深的井底发出音符, “你忘了我叫什么!”

“袁朗。”许三多脸上堆砌着更多的惊喜,简直没有停顿就叫出他的名字。

看着掩不住笑意的唇明晰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干净的声线似乎瞬间就擦去刚刚不快的记忆: “都直呼其名了,别立正了。放松点!”

“是!”许三多中气十足的回答,让袁朗开始柔和的微笑。

许三多高兴还没达到心里,但忽然的就奇怪:“您怎么会到这来了?”

许三多站立在融融的橙色光线中,浅浅的酒窝,乌黑的眼睛,那种配合着疑问色泽,像是一种可以环抱的温暖。

坏坏的笑,对着他踱了几步,看看笼罩着他的光线,忽感觉这小东西性别有点模糊,一种似孩童的中性诱惑。笑容越发深邃:“来702团找个朋友。”懒懒的低音像舔着利爪大型猫科动物的喘息,“等了半小时也不见人影。”

靠上一处的墙壁,微垂下,夹着热的气息声线,“只好在你们楼道里……猫着!”暖洋的像蟒一样缠上许三多的耳侧。 
 
许三多有些颤栗感,靠近的一侧有些痒又有些奇怪,夹着一些阴阴的东西如毛绒瘙痒他的内耳。静静的看着袁朗,他第一次和人处得这么近的说话,感觉很怪异,似乎又有点不喜欢:“找谁?我帮你找。”突然的大声说话,因为许三多想摆脱尴尬,是否只有真的朋友间才是这样缠在一起说话的? 
 
看着他的不习惯,袁朗挑挑眉又回复一副懒骨样:“找一个叫许三多的。” 
 

https://yuanxusansheng.lofter.com/post/1e341cd5_ba0982b

8、说服

 

门开了,瞬间闯入的光线如利剑刺入瞳孔,刹那的清明让袁朗又恢复成一开始的镇定。盯着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许三多直直的去倒水,袁朗感觉他在许三多身上‘栽的这一跟头’跌大了! 

许三多倒水,袁朗逐个看着光秃的床板,他在思考为了接下来的谈话,或许也是为收编跑马的思绪。

哗啦的水声,跟了几步处在自己四步远距离的人。深的呼吸,袁朗停下:“我知道你们改编的事。” 转过身,看着许三多的眼睛, “在被你俘虏的时候,我就知道。”

 

没有诧异只有淡淡一层寂寞。似乎他察觉到袁朗目光里的审视,就缓缓的低垂下脸,默默的把水给袁朗。

这种近似无感觉的平淡……袁朗垂下眼帘,接过水杯“……谢谢。”

轻轻的嗯了声:“您跟我说过,会有很多人和事,会离开我的。” 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缓解什么,“现在……都离开了!”

 

似乎他还想挤出什么笑容来表示以前的介怀,现在的不在乎。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他口里的‘离开了’声音悠悠得像怕吵醒死人的睡眠。

 

或许,在许三多意识里,这空荡的军营还残留着那些离开的魂魄,它们静静的留在这里,和他这个‘活人’还在留守……

 

钢七连,一个倒不下的巨人。

是割肉离别吧。袁朗并没有去看许三多的表情,只是静静的撇撇有些烫唇的水,眼神不移的瞄着印着两个人身影的地板砖,干净的白,有点像医院的病房。

 

重了呼吸似叹息,缓慢的看着许三多,脸上拾起的笑容像阳光:“怎么样?”看看那群空架,“一个人在这守了半年。”

有些上挑的语气,打断许三多一脸沉思,许三多看看袁朗的眼睛,看看袁朗的军衔:“还行。”

为什么一脸轻松?袁朗已经感觉这兵在对自己掩饰。挤点眉头:“什么叫还行啊!”眯着眼,“总给别人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啊你!”

 

他根本不满这种和拒绝等同的回答!自己的好意,摆明的关心!这小兵可以完全不顾及的回答。

许三多有点震的看袁朗,但袁朗根本不想给他看到现在犯火的表情。侧身的离开,背对着许三多又似乎在看那排干净到照人的床架。

许三多特能敏感的感受别人的情绪波动,特别是这种不满,虽然已经和以前害怕不一样了,但还是同样让他紧张。回身看着袁朗边喝水边看床架的背影,好似很逍遥?这人又似不生气了?

“……刚刚适应。”跟着袁朗身影后走,“以前……”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寂寞,他的那么多那么多的想法,那些都是细微的一个个感受,一个个死亡。他表达不出来,也表达不清,也不想表达,“以前特别不好。现在,不高不低,不好不坏……”

 

许三多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说辞只怕除了自己别人都听不懂吧?表情有点讪讪的自嘲,但袁朗认真带笑的聆听,又恰如其分的缓解他的尴尬,“也……说不清楚,反正现在就是……”许三多挤眉想了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他觉得这是他当前知道的词语当中最适合的形容,因为没有人管没人理的自己,只能循规蹈矩的按着钢七连之前的生活模式来做手边能做的事情。因为他是个比较傻的人,比不得成才早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和方向。

袁朗一直含笑的看着许三多,那种可以把他手下吓傻的温柔微笑,长时间的保留在他的脸上、眼里。三多逐渐放松,袁朗的面部肌肉都快笑僵硬,但还是越发的把这种更温柔更深达内心的微笑进行到底:“特没劲是吗?”微微的带点恶搞, “我这次来是捣乱的!”

“……我不明白!”许三多愣神看他,这个地方有什么可以捣乱的吗?

袁朗笑盯着着这眨巴眨巴眼睛的小兵,这小子真是纯良到可爱!他家里那小萝卜头都比对面的这兵滑头得多,“别杵这儿。拿凳子坐。”

许三多服从命令的搬凳子,袁朗着受不了自己这么‘温和’的和人探讨问题,他不自在,连脚下的鞋垫都在找他的麻烦。说服工作啊~~特别对这个愣头青,有点‘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看着找地搁杯子的袁朗,要长谈?许三多突然明白,这人不可能是平白无故来这个隔他‘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来访‘友’,再说他们算得上是朋友吗?是命令还是别的什么吧?

“给。”袁朗看这小子坐过来随手把杯子给他,但还没解开鞋带,许三多又隔阂的站起来。他们真是生疏得可以啊!“坐坐坐。”

许三多却看看凳子,还是一股脑的站着。袁朗停了手里的动作,盯着许三多,他有点想‘欺负’这个对自己有这么大隔膜的兵!对视几秒,许三多还是顺从的坐下,但袁朗能感知这家伙只是抱着对上级的服从感,并不是对自己的服软。

 

许三多,他还是对自己抱着敌视?或平淡下的不服输?哼~这小东西!对那场演习造成的结果,独守的苦楚……不管这小兵多么理智,看来还是有火气,算自己头上了。呵呵~~

捣腾着错位的鞋垫,袁朗有点想笑,他心情轻松起来。如果许三多真的对自己无动於衷,那这次说服等于白来,但只要他心底对自己抱有任何的不管正面还是负面的情绪,自己都可以有煽动的可能。

 

“怎么说呢,我这次来啊~~”足足吊人胃口的语气,那种拽拽的神情是一种强烈到人心的自信。

 

“招兵!  ” 挑眉略指,“你们~的兵从地方上招。”故意拖长声音,牛气哄哄的说辞, “我的兵!从兵里边挑!明白吗?”

许三多看着袁朗,看着他眼里的自傲和夹着神秘的神情。为什么要这样说给自己?许三多不喜欢这种揣测人心的思考,那让自己头痛,所以他想不到袁朗要他明白什么。或者袁朗说的招兵?和自己有什么相干吗?没有回答袁朗的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袁朗,连眼波都没有一丝变化。
    
有点挫败感,袁朗弯弯嘴角,接过三多端的水。温和的表情如一开始给许三多的轻松:“我看了你的简历,又听人说到你。很想见见你……”

许三多听着袁朗变轻的声音,不觉的也跟着微笑。他能感受到袁朗的善意,和一种很真挚的感觉。他很喜欢这样的袁朗,很像史今。

袁朗也喜欢许三多笑,很干净!特别在现在的光线下,柔柔的短短的睫毛都带着阳光,“上次见你的时候,你简直是一个不要命的愣头青。这次……”眼神上下看看三多,略微淡色的嘴唇翘着的笑意都是因为自己的说辞,许三多真是一个一眼能看到底的人,清澈到底的清泉让人想拥有的宁静。

 

“借你的话~不好不坏,不高不低的一个兵。”

“我就是一个兵。”许三多回答。他心中也有疑虑,像这样都被人遗忘的兵算得上是好兵吗?

“一个很安分的兵。”袁朗为他补充,他的语气里满是赏识,“不太焦虑 ,耐得住寂寞。有很多人天天都在焦虑。怕没得到,怕寂寞。” 眼光微移,似被暮色的阳光吸引,“………我喜欢不焦虑的人。”。

“嗯?我还是不明白您说的招兵。这个……”许三多虽然因为袁朗的直白而尴尬,但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这个不焦虑和招兵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也觉得这个招兵和自己应该牵连甚小,毕竟自己可有可无在这守营房,好似对军队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

“过几天你就明白了。”已经说到这种程度还不明白?或许根本不愿相信?袁朗在心底叹息。

 

“哎!这次就算是家访。” 他存心停下语速,在那慢条斯理地打探许三多,“……招兵除了家访还干什么呀。”

“体检,检查服役者是否合格。”许三多疑虑更大了,难道这个招兵里有自己?

“嗯。”袁朗带点狡猾的点头,靠坐回去,“许三多,起立。”

许三多反射的站起来。

“向后转。”袁朗坏笑下,对着执行他命令的许三多踢了脚,许三多晃晃还是保持站立,“向后转!坐下。”

“过几天……就会有人通知你去体检。” 袁朗拐拐的笑容连许三多都能感觉到不怀好意,“我是检查的人。” 

“体检?”许三多惊讶了,他可还对新兵体检的过程记忆犹新,那可绝对是一段难堪的经历。瞟瞟还在坏笑的袁朗,脸刹时红得发艳。

看着许三多尴尬的紧张,袁朗笑笑的给自己加了杯水。嘿~真是可爱的‘红苹果’呢。

“体检……不都是检查合格后。”许三多看着袁朗不紧不慢的倒水,那含笑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特别的东西,这些东西让他就感觉自己脸上更烧得慌“……才、才再家访的吗?”

“许三多!”顿时有些挫败的袁朗指指头,“动动脑子。”难道自己必须直说,是特地过来看看你,说服你参加?或自己直白说来勾引你这根南瓜苗的你才懂吗?袁朗原本有堵,但看看许三多还在继续深红下去的脸颊和粉色耳垂,就什么鸟气都消了。

端好水,想了会,让这直站着的小兵跟自己一起坐下:“我只能告诉你,难度很大。我再多说一点就违规了。”

许三多立马挤起眉头。

“什么表情啊你?!你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既然违规我干嘛还说是不是啊!”好心被当驴肝肺,对这小东西做什么,他都像不领情一样。

“是,我是这么想的。”直直看着袁朗的眼睛回答,连一点委婉的推辞都没有。

袁朗眯缝了眼,他突然的想到这小子虽然守着这空营房寂寞,但是他会割舍他熟识的一切去重新开始吗?这么执拗性格的人。

 

“那么我问你,如果你通过了,你愿意离开这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吗?回答我。”

许三多开始犹豫,目光对上了相守半年的空屋,眼里满是迟疑。

“别发呆,士兵!” 难以割舍吗?都已经丢失的东西,还值得一辈子用寂寞去留恋?袁朗有些不快。短短的交锋,都是自己在这无动于衷的小子身上找不自在。

 

 “我袁朗从来不干强力要人的事儿,好好想想!”这混小子现在半点没有发烧那夜可爱。

对袁朗问题许三多不知该如何作答,作为钢七连的最后一个兵,如果他都走了钢七连……还会在吗?

 

“我……我不知道。”

袁朗静看着许三多,这本能的让三多觉察到对面的人有些不悦。虽然只是静望,但是许三多感觉在面对一座危险的火山。

沉默的继续,男人的不满,深深的压抑着许三多。干干的舔舔嘴,面对这时的袁朗,比面对之前他认识的任何人都感觉让许三多发怯。

侧开眼神,袁朗把自己的火气都对向了那些空空的床架。深深的呼吸,听着屋外的训练口令,眼神渐渐缓和:“这里有些东西,你怕换了个环境什么都没了,是吗?”

许三多有些委屈又有些烦躁,因为袁朗的眼神,也因为袁朗说的‘离去’,憋了嘴。细细的听着袁朗缓慢说出自己的顾虑,顿挫了下,还是点了头。

垂着眼睛的小乌龟壳!离开这空架子就那么难舍?袁朗舔舔嘴唇,收了情绪,靠进许三多,语气缓慢柔和一如开始之前:“你贵庚啊?”?

许三多抬头看他,发现袁朗还是如一开始的和气,但这么文绉绉的词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贵庚?”

 

原本闷气的袁朗又想笑,这小混蛋!和他说话就是走钢丝,步子大一点他就得颤,自己停了他又傻傻的静在那,用气死自己的性子‘逗笑’自己。

 

 “多大了?”

“二十二。”许三多如实的回答,他是完全跟不上袁朗跳跃式的思路。

“嗯?”完全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二十二。”又重复说了声。
    
“我看你像七十二!”语气是调侃,但袁朗心里烦躁,也很憋火!对这个许三多,他算是用上十二分的心思,可不管怎么调动他的情绪,转眼他又会回到原点,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让他有火都没地发。

三多这时可听不出来袁朗的恼火,他完全以为袁朗还在疑虑他的年纪:“我,我真的是二十二。”    

“二十二是什么年龄?”袁朗等不得三多回答就自个帮他回答,“十二点吃饭十二点半就饿,论追求,两字,新鲜,你新鲜吗,你的生活肯定不新鲜!”不爽的端着水给自己灌了口,“ 二十二。”

“我……”许三多看看周围, “我,其实我骨子、骨子里可笨了。” 干咽了下,收了心神。

 

“……每一次……换一次新的环境,我就跟死过一次似的。”

 

袁朗只是看他,没有表情,许三多有点慌,忙着补充,“是……是真的。”

“恩。”所以宁愿守着这空房子的过往,也不愿面对新的未来。

 

到现在,袁朗是算彻底服了这个兵……他不适合老A,他取走不了别人的命,只会伤了自己。

 

掉过头,看着窗外的柳暗花明。说放弃吗……不是他袁朗的选择。但要给这个舍不离开过去的人也有个机会选择吗?可他舍不得这座空房子,实在的说是舍不得以前的人!那些个战友!这次的选拔,肯定有他的老战友参加,所以这小东西会去。可选拔是残酷的,那时的许三多不管过没过关,跟不跟自己走,再让他自己选?

把头缓调过来,盯着他想要的兵,拿捏不下主意。他想要这个兵!他要这个安静的兵处在他目光可及的位置,但……

 

“你一个人呆这是怕鬼吧。”

“鬼?什么鬼?”老A说话都是跳跃的吗?许三多越来越难跟上袁朗的思维。

袁朗张牙舞爪迅猛地俯过来,极端的靠近,似乎唇擦到三多嘴边的绒毛,软软的泌着水汽,灌着香甜……一直压制在胸膛的情绪,如瞬间裂开的疼,痉挛般俯冲到小腹,点燃的热灼,想把静看自己的许三多撕碎。

 

“怕吗?”

粗哑的声线,沉重的气息。袁朗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脸颊,热烘烘的,许三多愣住。慢慢的才想到要靠后,离远点。可袁朗扣着他肩的手很重,无法动弹。忽然想起袁朗刚刚的鬼脸是逗自己的,所以他又笑了,没心没肺的傻笑,对着袁朗。

 

“世界上根本就没鬼。”

手又扣紧些,大力的夹着不明的笑脸。肺里的气息,一波波的张力,鼻尖已碰到三多的茸茸汗毛。空气变得稀薄、潮热,属于他的味道飘上来,一浪浪的冲刷袁朗的神经。忽然感受到袁朗的变化让许三多的身体微微一怔,身体僵硬起来,眼底的色彩收缩起来,眼神变得有丝警惕和怪异。

手心下就是想要触摸的身体……狠狠地用力一拍三多的肩膀,打散他的警惕、奇怪和自己烧腾得迫切的欲火。

 

“那就奇怪了。”越过许三多站立的位子,凶戾地把杯子砸在桌上 ,对着窗外续上一口气,收敛了某些冒火的所有,“鬼和你怕的东西不都是想出来,自己吓唬自己的吗?”

“好了!许三多,我该走了。” 这个该死的房间虽然明亮,但是压抑。面对许三多,袁朗实在不想考验自己的神经。太多夹杂的私念,他无法保持一颗平常心面对一个,对自己毫无感觉的人。

 

“后天师部会把命令发到每个人手中,准确的说,不是命令,是邀请。你可以拒绝参加。” 没心情再这么耗着,但还是管不住的自己,“……但如果是我,我肯定去。” 

大声的拍了一下手,吓醒还在愣想的许三多。做个鬼脸,语气绝对的轻佻“因为我才三十,我还没玩够呢!”

 

刮过他的脸颊,一直想触摸如孩童般的肤色。在许三多还没反应过来前,袁朗就拿帽子踏步出门,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一个不能看到前面那张阴沉得可以滴下墨汁、脸的背影。 
 
看着袁朗的离去,许三多感觉他们或许不会再见。明显比连长还强势的人,他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依然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他似乎离不开钢七连这个圈。

(九):https://huanhuanxiaoxiao28.lofter.com/post/1d12d0e7_ba9ce01

评论(14)
热度(188)
  1.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袁许三生—袁许CP安利号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