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愿为袁许跪断腿
不拆不逆,拒绝ky拒绝拉踩

【士兵突击】【袁许】角逐 (九) (授权转载,作者: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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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考核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没了色彩了。无星、无月,天色茫然。明日,是个有风沙的天气。在万物复苏的春季,北京最爱刮起漫天的黄沙。

从见到他的最后一个日子到现在已经是一百零三天二十一时五十八分。很无聊。每天孩子睡后,自己就靠在阳台隔着玻璃看北京的灯火辉煌。

现在天气的回暖,呼出的气息不再能在玻璃上印出一团灰白的影,远去的灯火也不再灰蒙,遥不可及。远去的喧闹,隔着大院也能感受。有点想他,自己的男人。如果能触摸到他手里的温暖,是不是就没有这飘渺的寂寞围绕?

从得到这个男人的第一天自己就知道,他很自我,爱他的军旅生活胜过自己。或者说对于他的兵他的那些兄弟的情感都有可能比自己得到的多。即使这样,年轻的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想得到他,甚至幻想有一天他的眼里只留下自己。

 

百折不饶的斗鹅,最后的遍体鳞伤。

可又能怎样?即使他现在看自己和孩子眼里有了思量,甚至在为数不多的独处中也能感觉他的心不在焉。可是能放弃吗?牺牲了高傲,用身体用流言得到的人,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了?

 

她知道,这男人一天也没爱过自己。即使在结婚的当天,这男人也静静的和她说,为了父母和死去的哥哥,他需要一个孩子。他问,“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你需要的吗?”

 

需要吗?但没有这男人的生活……她想不到怎么活,从看见这坏男人的第一眼就输了的战争,她又有什么资格来和他提条件?用孩子吗?用他父母当做命根的孩子吗?

女人在发抖,思念的发抖!猜疑的发抖!对未知恐惧的发抖!不爱自己她不怕,男人的离开她不怕,她最害怕是有人可以得到这男人的情感,即使一丝一厘的吸引这男人的目光她都会恐惧。这个没心的男人,会用他的目光追逐另一个人的身影吗?得到自己从来奢望不到爱情,得到他敞开心扉的恋爱?会吗?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吗?

不会的!她又在自己吓自己。深深的呼吸,极力的甩掉那种不可能存在的恐惧。是他回来的时间太少了,这一段时间他太忙了!女人又在胡思乱想后安慰自己。

只要袁朗离开的时间过长,或许接触中微微的不协调,她就会背地里乱想,就像现在一样,遏制不住的自我营造恐惧。女人自我嘲笑了一波,擦擦窗户,看看时间,又开始照着贤妻良母的标准来自己调节生活,做个安静等待未归人的军嫂。

三月睛明后的初夜,空气融合,温暖的微风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酝酿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可捉摸的醉意,使人舒适中带点潮湿的暖洋,吹在脸上,却有点像棉花絮拂着脸上的味道。

袁朗惬意的靠卧在白天晒蔫的草地上,哼着小曲。一帮死老A盯着这直径一百公里野外生存考核条件,脸色越发的古怪。看看完全不当回事的袁朗,再看看这考核条件?

“头~您老是要俺们这次把南瓜苗都秒杀了吗?” 马建最管不住自己嘴巴。

周正毅立马补充:“这么个条件,啧啧,就连我这个老A都不见得完成得了的。”咕噜的转个眼睛,“您,您不是为了公报私仇?就为把上次俘虏您的那个小子给当场炮灰了吧?”

反应过来的齐桓一巴掌扇开周正毅,这只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白痴:“起开些,滚远点!”

 

一群撅着腚子看考核条件的老A自觉的把周正毅挤到最后面,让这自会坏事的小白,最好早早消失袁朗的眼前,他们可不想再给袁朗制造什么波及无辜的借口来操练他们。

杨学森细看着路线和追击人数:“队长,到底这次这群考核人员分到几个名额?”

“怎么?”袁朗挑眉的看着他们,“一个二个的都同情了?”朗朗的笑笑,“和我们打到战损比高达1比9的队伍再打一次,应该直接看成是和我们对等的特种大队过招。”无可奈何的瘪瘪嘴,“对待这种敌人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放水的可能性吧。”

这种说辞,马建很不爽。好像这个师的选拔人员都把他们老A扁到1比9似地,小声咕哝着:“可那个702团不就只来了八、九个人吗?怎能把那些参加的兵都算到1比9里头。”

袁朗裂开白牙笑笑:“马建。”

“到!”马建马上冷汗淋淋的站直。

袁朗看着他微笑:“以后收来这群南瓜苗……没有一个心腹夹在里面我还真不放心呢。”拍拍草皮对着马建走过来,“以后你这个心腹就好好在这届的南瓜苗里阴着,随便回忆下过往的南瓜苗时代。”

‘心腹’个屁!是南瓜堆里的卧底吧!马建恨刚才的嘴快。两面三刀的角色最后反正没好果子吃,呜呜,以后不但通过南瓜测试的兵恨自己一个窝窝坨,没通过的知道了还不背后使黑手啊!

“是!”马建虎目含泪。

没有人同情马建,都马不停蹄的超额完成袁朗的布置的‘坑人’任务。

天色未明。几个老A纹丝不动地把守着他们临时的驻地,周围没有标杆,没有标语,只有覆着伪装网的军用车辆和帐篷,朴实而冷调。

袁朗开着车,带着团长王庆瑞驶来。各个方向的军车也一辆一辆驶来。车上,是一个个参赛的士兵。只有风声,天地显得寂静难安。

未尽的月色下,集合的士兵们,谁都看不清谁。只是篷布打开,各单位的士兵一个个跳下车。

没有人指挥他们,只是在相互对望后,由最高军衔一个装甲团军官下达口令:“立定!整理着装!”再回头看向远方那群首长。

王庆瑞、高城等人特意离了很远,像是在回避着什么。

袁朗一直盯着那些下来的兵,他并不确定那个他说服不成功的士兵是否回来。即使来了又是一个怎样的表情站在这群兵当中。

遥望了一会反复确定那个小个子是站在第二排的士兵,表情渐轻松。回望王团长,含笑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团横了他一眼,顿了下,扬扬下巴,意思让他去。

袁朗抿了下嘴,把笑的神情憋了回去。看看那群参加选拔的兵,缓慢地踱了过去,后面紧跟着齐桓。

所有的士兵都疑惑的看着远处那群大首长,再回神看看这位有着轻松笑容的‘死老A’,有点紧张,毕竟这么近距离看到这群在演习中把自己队伍耍得团团转的死老A都不是什么值得开怀的事情。更何况自己这边这么点人,够这群死老A折腾吗?

参选的士兵脸色都有些戚戚然。大伙都看看各自相熟的战友,自从输老A后,他们这群尖子兵可没少给自己额外加餐,再怎么一群大头兵的骨子里都有那么点不服输的气。选拔是一回事,有个机会证明自己不比死老A差又是另一回事。

袁朗过来草草地给空地上的那排步兵敬了个礼,一个装甲团军官下意识的口令:“敬礼!”这导致所有士兵极正式地回应: “首长同志,参加选拔人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稍息!”

 

许三多的露着大牙的笑,袁朗即使不看他也能感觉到那种欣喜。发自内心的,对于自己或对着他以前的那几个战友。

“是。”装甲团军官敬礼回到队伍中。

袁朗慢慢的在队伍前晃悠,笑着打量那排笔挺的步兵:“放松点。”年轻的小子们,不服输的小牛犊子,“下面要消耗很大的体力,现在就这么紧张干什么。”语气令人放松,带点和他们拉家常的味道。

所有参加选拔的士兵虽然还是站得笔直,但表情都渐渐跟着放松了点。不可否认不管什么情况袁朗都很善于营造他想要的气氛。

“大家是客人。”优哉游哉地看着这群年轻的面孔,特别那个嘴唇有点厚实的许三多,袁朗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透着一种狐意,“‘客人’我就要好好的招待~啊。所以接下来给大家准备的是,直径一百公里范围内的两天行程。”

 

挑眼看着这群又开始紧张的兵,懒散的笑笑:“对你们来说小Case了吧。”逐个的看看,翘翘嘴角,眼里的调侃只有最受他摧残的那群死老A才看得出来。

 

“武器在提供范围内,随便挑。食品,随便挑!恩……再挑也只是一份早餐似的野战口粮。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次野外生存,野菜炖野兔。”

他注意到士兵们明显都因为他的说辞松了一口气,乐了:“哎……本地的炖野兔我尝过,自个把野兔打回来炖一炖,那味道更棒!想不想试一试 啊?”

士兵们就笑,笑得正高兴时,袁朗的笑容没了:“最终要求,深入敌主阵地完成地图作业,那是你们最后到达目的地必须交给我的东西。建议小组行动!因为,会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在途中对你们围追堵截。听说你们很棒,我也想看看你们到底有多棒!”

下面的人早就连笑纹都没了,稍微有点概念的人都知道这比他们经验中的任何一次都难。

袁朗低头看表对时:“现在是六时,截止到后天的这个时间,我会在目的地等你们。 事先声明:我开着一辆车,车上有三个空位,我会带走你们前三个到达目的地的人。”

 

不自觉的,袁朗把眼神对上了许三多,说不清要表达什么,只是在这一眼后他又看向那些将要参加选拔的士兵:“现在……请牢记目的地参照物。” 
 
许三多也没有了笑容,盯着袁朗抿了抿嘴。他知道老七连一共来了十二个,可袁朗只要三个,这使他突然想到被他挤走的班长。 
 
许三多的眼里没有袁朗要的斗志昂扬,似乎什么伤痛的东西在蚕食他的灵魂。袁朗挤了眉头,这时队伍里有几个老道的人掏出了纸笔,以便记下经纬度。 
 
袁朗看见了:“纸和笔收起来,干什么?!从现在开始四十八个小时内,我是你们的敌人!敌人不会告诉你们经纬度的。记住参照物,东南方向,草原边缘有个水泡子,旁边有座山,翻过山是一片松树林。”袁朗的对视,许三多的回望,“我就在林边等你们。” 
 
袁朗微微叹气: “不明白的可以问了。”其实,他为了这块看上眼的木头……算是第一次动用职权把最终的考核地点向那个什么草原五班靠了点。但,好像没用。这许三多好像还是一副懵懂的神色。不明所以吗?袁朗已经明确的感觉心血白费。 
 
苛刻的选拔,队伍一片肃静。 
 
马小帅很紧张干咽了下,他有点不服气 “报告。” 
 
袁朗看向他:“讲话。” 
 
马小帅扯着喉咙大喊:“配发定位设备吗?”? 
 
站在后面的高城被这个喊声吸引,好好地打量一下这个过分年轻的脸,有点熟悉。 
 
 
袁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配发!老式指南针人手一个。” 
 
大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但再也没人提问了。? 
 
袁朗表情逐渐严肃 :“领发装备后,送你们去战区。记住,进入战区等于进入战场!” 
 
 
 
一份野战口粮扣到列队经过的士兵手上,跟着还有一支信号枪扣在另一只手上。所谓的野战口粮是真空包装里少得可怜的一点东西:一块巧克力、一块压缩饼干、咸菜、葡萄干、一小袋葡萄糖水,它只满足一个早上热量、盐糖和水分的需求。? 
 
齐桓重复而淡然地叮嘱:“撑不住打信号弹,记住,这……等于弃权。” 
 
 
士兵们悄然地走向几辆装备载车。袁朗则走向王庆瑞:“王团长,我先去战区了。”? 
 
王庆瑞看着袁朗颇为怨愤,板着脸盯了会,肚里那股火终于再也压不住了。 
 
假意亲热的靠过来拍着他的肩:“哎,我有个建议啊。你呢,可以把这些士兵啊,全都绑起来;然后用机枪扫啊,突突他们。把剩下的呢,再带走。你看怎么样。”? 
 
袁朗笑了,反将他一军:“您的意思是,我高估了您的兵了。”? 
 
“没有。”王团长从不服软。 
 
袁朗:“那您干吗要低估他们啊。” 
 
王团长哑然,恨恨地瞧着袁朗,是有劲没处使地愤然地走开了。? 
 
袁朗看着满脸邪火踏步远去的王庆瑞笑了笑,回头看见高城还带着不忍和怀恋远远地望着那几个挤在一起的老七连的兵。袁朗向高城靠近,摸出烟递过去。 
 
高城盯着烟愣一下,看过来,发现是袁朗,脸沉了下去,对着他全无半分好脸色,挡掉他递的烟横插过去,留给他一深沉的背影。 
 
袁朗含起那只烟对高城的背影平淡地说:“高副营长,在他们进入战场的A10点再加几门NR8113A1式无声迫击炮和QJZ89式12.7毫米重机枪。再派两辆LVT型水陆坦克在靠近A10点一条干河道边进行重火力阻截。注意炮兵与坦克和普通兵种的配合,在短时间内消灭他们。” 
 
高城身体骤停,猛地向旁边高机动越野车就是一记大脚,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开。 
 
袁朗眯着眼睛深吸了口烟,转身看向和老七连的兵坐在一起笑得幸福但有些腼腆地许三多,这傻小子,完全没心没肺的只知道和那群战友‘联络感情’,似乎除了在自己颁布任务的时候看了自己几眼后再没正眼瞧过。这小王八羔子。 
 
定定的看了会许三多,袁朗知道自己的那点‘徇私枉法’,对于许三多的‘过关’只怕没什么帮助。这么个眼里只有队友没点竞争意识的许三多在他安排高城的干河堵截中……他能舍去那几个熟识,自己走下去? 
 
许三多注重的是重逢……而不是前程。袁朗灭了手里烟,心里突然的飙火让他烦躁,无法把握的预知性让他不能冷静。除了初次的见血,他少有这种彷徨。 
 
 
 
曙光渐现,灰调子的天慢慢转变成绷紧的淡蓝色丝绸,如光丝般质感笼罩在空中。低处几座峰峦影影绰绰,扑朔迷离。忽然天际边出现几片嫣红与金黄的透明云彩,簇拥着太阳浮起。刹那间,天地间变成了一个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花絮似的云霞闪烁着金红的光彩。 
 
当阳光完全显露出来的时候,军车已经装载着参赛的士兵消失在丛林,带他们进入了战区。 
 
许三多走前,袁朗一直待在在那个小小的作战掩体中,勾画着作战图纸。这些布局简单、明了,任何一个懂点军事的都看得出来,是没有任何疑虑的‘捉兔子’计划。没有停歇,几乎随时让这股盲目的‘兔子们’都处在在‘猎人’的追击中。虽然袁朗是很好心的给予他们武器,但配备81步枪加85狙的60个选拔人员,要在仓猝间对付装备精良的师侦和老A……反攻是不可能,有机会亡命逃窜都算不错运气。 
 
袁朗转着手里的铅笔,能抓上自己的兵就应该有不错的运气:“吉常宏!你们四个,去E5、E9方向设两个暗哨,那是通往草原的必经之路。”目光移到军车消失的方位,又补充了一句,“注意淘汰兵的情绪,不要刺激他们。” 
 
“是。”吉常宏敬礼后离开。 
 
眯眼盯着车压伏倒的草地,袁朗的表情突的像个赌徒,只有一个筹码的赌鬼。 
 
 
 
一辆高机动越野车驶来,高城阴着脸在副驾座上,车后的机枪由老A里的齐桓把持着。高城扫视着这没悬念可言的战场,他颇有些愤愤不平。 
 
齐桓跳下车去清点淘汰人数。 
 
高城着偏着头仔细打量被淘汰的人群,很不幸的,他刚刚阻击的里面,就有原本属于他老钢七连的几个兵。他的那群心尖上的尖子兵,敢当面找他要烟抽的几个老兵。 
 
摘了帽子,高城心里百般滋味。通话器不适时宜叫起来。高城有点冒火地拿起通话器:“喂,指挥部。A10点的伏击已经结束了。” 
 
“情况怎么样。”袁朗的声音在通话器里还是一如往昔的吊儿郎当。 
 
“淘汰了。”还能怎么地,不是你的兵,你当然削起来不心疼!高城想把通话器甩出去。 
 
“淘汰了多少个?”听着这满不在乎的声音就让人蹿火!高城对着那边点数的死老A口气不是一般的犯冲:“淘汰多少个?” 
 
齐桓对他比划了下。 
 
“淘汰二十六个!已经接近半数了。”高城心里烦,亲手卡掉这群尖兵的机会,他妈的,助纣为虐! 
 
“继续组织追击。”通话器里的声音已经让高城刺耳“已经向B15、B23方向组织追击了。完毕!”不等袁朗蹦出别的损招前,高城就迅速回答,挂断! 
 
 
那几辆卡车还没有开走,可以将刚下车就被淘汰的那些兵带走。远远的有几个人不甘心这样就被拉走,争吵推搡:“有这么打的吗?没下车就开打!等于拉进了包围圈打啊!” 
 
侦察营士兵不理他们:“又不是对抗!这是考单兵综合能力!没挺下来叫能力不行!”兵急了:“你行你来呀!” 
 
 
高城不忍心:“好好请人上车!说你呢。动什么手?” 
 
侦察营的兵后退,沉默地看着。那几名士兵终于泄了气,默默地爬上车。高城发动了自己的车,他是往追击方向,草原深处。 
 
被扔在原地的齐桓冲他挥手:“高副营长!” 
 
高城没有停车的意思,齐桓苦笑着走向另一辆被淘汰的士兵坐的车。 
 
 
 
草原上是没有路可言的,只有一尺多高的野草,高城似乎想在颠簸中一泄心绪。他忽然发现了什么,一个转向,急刹车,车子差点翻进了草地里。高城从车上跳了下来,大步向刚才的草丛走去,蹬了下脚站定,踢了踢一堆草叶:“你还挺能挺啊!” 
 
那堆草叶还是没动,高城蹲下来扒开草叶,拍拍漏出来的腿:“脚都漏出来了。” 
 
“哪个团的?”高城站起来,望着那堆草叶。 
 
一个用草叶伪装得极为良好的士兵,从草丛中站起来。竟是马小帅!他刚才就伏在高城将碾过的草丛中。 
 
马小帅鼻孔插着、嘴里含着的都是草,可他还是傻呵呵对着高城笑。 
 
高城帮他拿掉脸上的草,看着他像一只小狗一样地打喷嚏,脸上的神情有点缓和。 
 
“连长……您的要求,伪装潜伏第一要点,没被敌方发现时绝对不能暴露!”看着高城在打量他,好像不认识他,马小帅嘟着嘴都要哭了。 
 
 
 
高城听到委屈的声音愣一下,仔细打量着那张被迷彩覆得看不出来的脸:“马小帅吧?” 
 
马小帅马上晴转多云,像是得到骨头的小狗满足地笑了,恨不得摇摇那并不存在的尾巴:“嘿……连长您还认识我呀!” 
 
“认识,你们每一个个我都不会忘的……你是钢七连第五千名士兵。”高城看着这个可爱的狗狗笑了,感觉就像还是在钢七连的日子。 
 
“嗯。”马小帅使劲地点头,如果他有尾巴,那他一定是世界上摇尾巴摇的最欢的。 
 
“……也是最后一名。”高城看着马小帅有点心痛,这最后一个钢七连兵。 
 
“……连长,您给我主持过入连仪式后……连队就散了。”小狗搭下了耳朵,眼里含起雾一样的泪水。 
 
 
高城盯着马小帅犹豫了一下,转头看看四周说,“来……听我的命令。” 
 
“是!”小狗马上竖起耳朵振作起来。 
 
“卧倒!”马小帅下意识地又伏在了草丛中,“继续隐蔽。”高城若无其事地向自己的车走去。 
 
刚走到车边,马小帅爬起来用手擦擦眼睛,在后边有点迷糊地叫道:“连长?……连长!” 
 
 
“我说你喊什么你……隐蔽!”高城烦躁地挥挥手,打开车门。 
 
“您干什么不把我带走啊?”马小帅傻傻地跟过来。 
 
高城不理他,坐上车:“去去去!” 
 
可马小帅又嘟着嘴气鼓鼓地说:“可是您发现我了!” 
 
高城关上车门:“我碰巧了我是,我瞎猫撞上死耗子了……懂吗?” 
 
马小帅把嘴嘟得更高说:“这违规了!连长!” 
 
“有什么规则?整个装甲侦察营加整个老A,扫你们一小股溃兵……有什么规则?有屁的规则!规则!”对这场比赛的不满又串上来了,高城浑身冒火。 
 
 
“可是我来了,我就认了!”马小帅气得小脸通红把高城的话顶回去了。 
 
高城像刚认识他般,盯着这个将要炸毛的小狗说,“……老七连的兵活的不易,你别因为这个碰巧卡掉你机会,你知道不?” 
 
“七连的人不干这种事!”马小帅继续顶撞他。 
 
“你怎么那么幼稚哪你!”高城火了,说完发动了汽车,往前开走了。 
 
 
 
马小帅看着远去的越野车,心里委屈的不得了。他觉着高城就没把他当钢七连的人,没有用钢七连的东西要求他。 
 
“别以为我来连里没几天,就长不出七连的骨头!”马小帅说着摘下信号弹,在激光信标上弄了几下,高举起来,一股烟从上边冒了出来。 
 
 
高城猛然把车刹住了,在后视镜里盯着笔挺地站着的马小帅面无表情,过了会,高城才把车缓缓地倒了回来。他的内心有点堵,有点痛,就像是一个父亲突然发现自己最小也是最疼的孩子,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挣开自己的羽翼,展翅飞走。 
 
马小帅把信号弹丢了,向越野车走去,边走眼泪就开始往下掉。走到车边的时候整张小脸都哭花了。 
 
高城为他打开车门,靠过来在他肩上拍了拍,说跟我回去吧,以后还做我的兵。 
 
马小帅就像一个孤儿,终于找到了家,使劲抱着高城哭,眼泪和鼻涕打湿高城胸前的军装,湿湿的衣服就紧紧地贴在胸上,似乎心里都可以感受到他咸咸地眼泪。 
 
 
马小帅终于停住了哭声,可还是伏在高城胸前不动弹。 
 
高城轻拍他问道:“哭…哭够了……还想再哭会吗?” 
 
马小帅头顶在他胸口摇头,还在他胸上狠狠地擦了几下,才鼓着嘴抬头望他。 
 
高城笑了,指着胸口湿了一片的军装:“这…这是报复?” 
 
 
马小帅再狠狠地点头,表情就是一只使坏的狗狗。 
 
高城叹口气,挠挠头,这动作对他来说很没军人风度:“你也……你几岁了?” 
 
“还两天就21了。”马小帅眨眨肿胀的眼里,用手去擦。 
 
“别…别擦了,对眼里不好。”高城抓住他的爪子,看着又撅起来的嘴巴。 
 
“我靠……我怎么又是摊上一个……一个比许三多还能哭的兵啊我!”摇摇头把撅嘴的马小帅又带到怀里拍了拍。 
 
“连长你骗我,班代从不哭!”小狗在磨牙,蹲腿。甩开高城就上车坐到后座上,把嘴嘟得可以挂酱油瓶了。 
 
 
高城愣了一会,这反差也太大了点吧!苦笑着说:“…爱…爱哭吧,没啥大不了的!……真的,我没笑话你。”狗狗的眼里又在闪动泪光。 
 
“跟你说个事吧!“高城在缓和他的情绪,并存心吊他胃口“那什么个……就在不久前……其实我哭过。真的!” 
 
狗狗红着眼睛看向他,充分地表示自己的怀疑。 
 
高城梗着脖子:“真的!我不骗你……就…就是七连散伙的那天。” 
 
“连长!”马小帅有点动容爬过来:“老七连的人都喜欢连长,都喜欢做连长的兵!……所以七连没散!” 
 
高城愣了许久,觉得脸上一直很热,热得发烫,干张了张嘴。过了老半天才吐出:“回营!孬兵!我要你安慰吗!妈个孬兵啊你……” 
 
越野车逐步消失在全是碧绿碧绿望不到边的空旷草原上,草原不因空旷而显得苍茫,反而因为空旷而显得绿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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